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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是西海局的探员。

    张青相决定就近从他开始调查。

    西海局也属于西北大局，张青相热情送别了胡署长和富东省副局长后，就去找了老爸，将朱力的资料交给他：“你给西海局发个文，让他们暗中调查一下整个人。”

    张睿谦说道：“这个文我可以发，但是你得有思想准备，估计那边不会配合。”

    张青相眉毛一扬：“西海局也不服气咱们西北大局？”

    “这还用说吗？”张睿谦反倒不以为意：“大家一起共事，总需要一个互相磨合的过程。”

    张青相瞪大了眼睛：“哎哟！老头儿你可以，现在都学会打官腔了！

    这要是搁在以前，你肯定说的是：磨合个屁，老子只有老子磨平他们，没有互相磨合这种事儿！”

    张睿谦就想削他头皮：“臭小子，整天就知道编排你老子！”

    不过老张局长没舍得真打，把壮硕的身子往柔软的椅背上舒舒服服的一靠，说道：“整个西北大局，一共五个省局，除了咱们岭西局，还有你上次跑了一趟的甘煌局，哪个服气咱？”

    其实局面就是这个局面，不管是郭老、张睿谦还是张青相，西北大局成立之初，都预见到了。

    老张局长美滋滋的打着算盘：“我这就按照你说的，给西海省发个文，那边肯定给我顶回来。

    到时候放你过去溜一圈，把西海省给我收服了，就跟甘煌局一样。

    这样的话五个省局有三个都乖乖听话，咱们的工作就容易开展了。”

    然后老张局长用粗壮的手指，摩挲着糙砾的下巴，心眼儿里汩汩冒着坏水：“要不我在这份公文里措辞居高临下一点，颐指气使，多用命令的口吻，逼得西海局暴跳……”

    张青相受不了了：“伱快当个人吧！”

    张睿谦瞪眼：“有这样说自己老子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？什么叫放我过去溜一圈？我是狗吗？我是狗你是什么？”张青相丢出杀手锏：“最重要的是，伟大的叶淑敏同志成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张睿谦，你也不想这件事情被我妈知道吧？”

    张睿谦顿时垮了下来，赶苍蝇一样对着儿子用力挥挥手：“去去去！整天就知道给你妈打小报告！我张睿谦一生行事堂堂正正，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？

    好了，我去发公文，你也赶紧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张青相从老爹的办公室出来，就提前跟小丫头打了招呼：“这几天可能还要出差。”

    叶幼声撅起嘴，不开心：“你提前给我报备，就是不想带我去喽？”

    张青相是认真考虑过的：“这段时间，大型场景降临越来越多，我怀疑神秘也到了一个节点，接下来可能会有大事发生。

    我不在原市，只有你留下我才放心。

    真出了什么事情，我爸妈、你爸妈，到时候都得靠你照顾。”

    叶幼声很想跟去：“还有关玄白跟何许呢。”

    “他俩是京师人，一旦有事情，肯定先赶回京师。”

    叶幼声突兀道：“那不是还有你的施洛姐？”

    张青相一副坦荡模样，伸手轻轻捉住她的小鼻子：“哪儿学来的，瞎吃飞醋。”

    叶幼声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但是张青相也没有意识到，自从叶幼声这一句“你提前给我报备”，这之后每次出门“报备”就成了惯例。

    谁说小女孩不会套路的？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西海局那边的反应，比张青相父子预料的更加强烈。

    张睿谦上午十点半发的公文，十一点半的时候，就被西海局给顶了回来。

    张睿谦看到那边的回执，气的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西海局的态度强硬而直接：想让我们查自己人，拿出确切的证据来。

    朱力是我们最早一批探员，功勋卓著。无端怀疑并且违规启动内部调查程序，一定会让一线干员们寒心，造成严重后果。

    西北大局如何领导岭西局开展工作，我们无权干涉，但是我们西海局，干不出这种事来！

    “我还没有用什么过分的措辞，只是请他们配合工作，他们到先给我用上言语pua了！”张睿谦抓起电话给儿子打过去：“西海局，你给我等着。”

    岭西局上上下下，管他叫“老局长”，张睿谦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尽管他才四十多岁，远称不上“老”。

    但是最近真的迷恋上了“有事放儿子”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老局长嘛，就该坐镇后方，儿子去给我打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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